星期三, 六月 27, 2007

歌功颂德才是金?

我在《南洋商报》的最新作品,请指教

歌功颂德才是金?

马六甲多媒体大学主办,首届世界华语大专辩论会,在6月23日圆满落幕。来自中国大陆、台湾、香港、澳门、俄罗斯等等地区的队伍,与马来西亚的几所大专竞逐,是史上最多各国大专在同一赛事碰头的盛事。
马来西亚大专在此次赛会表现突出,尤其是马来亚大学,更是一举夺下全场总冠军以及全场最佳辩论员的荣耀。
华语辩论在马来西亚年轻大学生当中,日益受到欢迎,算是一件好事。虽然,仅仅是一种竞赛,辩论比赛对于参与者的要求,是时事的理解,辨析的能力,以及说服力的考验。
对于极需建构一个成熟公共议论空间的大马社会,大学生如果在以上方面,能够有所加强,至少对于往后参与公共议论,做了能力上的准备。
此次赛会也特别与国营第二电视《你怎么说?》节目合作,在赛会现场录制一期议论节目;节目主题非常有趣,谈的是“华人还相信沉默是金吗?”
当晚嘉宾之一高教部副部长拿督翁诗杰,提出其个人在体制内如何超越限制,依然发声。他与其他嘉宾也一同指出,在资讯自由流通的时代,封闭议论已不可行。
有鉴于此,政治人物应做的,就是强化本身面对群众,公开论政的能力。这是社会民主化的必然要求。
遗憾的是,环顾我国政治现况,翁诗杰的观点,至少目前,都不算主流。部分华基政党领袖大力赞助大专辩论活动,是可喜的现象,也非常值得表扬;但实际上我们还是看到许多其他领袖的言行举止,都与公开议政的风气背道而驰。
就以目前备受关注的治安课题而言,当有关方面开始指责媒体炒作之时,翁诗杰是唯一公开赞扬媒体报道治安课题的领袖。其他领袖对于媒体功能的冷淡,或许是基于内心尚存当政者期望“报喜不报忧”的封建政治观。
相较十几年前,政治辩论虽然已经相对的普及,然而参与的执政党领袖,始终局限于屈指可数的那几位而已。许多领袖往往指责反对党的辩论邀约,为“捞取政治资本”的行为,所以“不屑一辩”。
反对党动机为何其实是次要的。如果辩论的议题攸关公众利益,论点的交锋只能令人民更理解议题,更能积极参与社会问题的解决。不愿辩论的借口可以千千万万,但在人民的眼中,那只能是极为难看的政治逃离。
如果执政党领袖基于自身权位,而不愿意与敌对政党辩论,这已经是劣质政治文化的展现。更令人遗憾的是,目前还有领袖要对自身党内草根基层的下情上达,有所限制。
领袖所属政党的草根基层,提出社群意愿,是善意提醒,是在非批判性的氛围下,对领袖表达殷切冀望。如果基层提出“希望政府承认统考文凭”都不行,反之只能“赞扬我党领袖在教育方面的贡献”;这种言论限制,展露的是只想听见“歌功颂德”的傲慢作风。
实际上,现在许多政党的领袖,掌握实践健康政治文化的能力有限,面对公开议政的社会要求,实际上是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的。就不知道政党自我更新的机制,能否确保某些腐朽的政治傲慢,只是政党发展的暂时性滞后现象?

星期三, 六月 20, 2007

治安问题种族化?

我在《南洋商报》的最新作品,此为原稿,刊登时已被大幅删改,不成形状。经过一番看似轰轰烈烈的“拼治安”活动,新山华团领袖日前口径似乎大改。收编华团的好处,就是可以在这般状况派上用场。报章也似乎配合努力使问题降温(不知是否收到到“提醒“?)。马华“不要一味指责警方”的说法似乎成为主流。增派400名警员,恰好是“看似”关注民生的动作,但效果如何,大家心照不宣。正如文章某段预料,执政者用各手法压制议题,看来还是成功扑灭公民运动的星星之火。悲哀!

治安问题种族化?

新山接连几宗劫奸案,引发当地居民空前愤怒,并发动数个活动,促请有关当局正视治安败坏的问题。
治安问题严重并非只是最近的事,更不是仅仅局限于新山地区而已。每当严重罪案发生,警方都曾信誓旦旦,要尽快破案,还社会一个安宁。
然而,大部分的事件似乎都是不了了之。人民群众,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,总不能时时监督治安维系的工作,倒是应该执行任务的单位,才应该兢兢业业,确保基本的治安维系。
很遗憾的是,我们还是不时被一些严重罪案点醒,其实治安从来没有改善过。此次,新山华团号召人民强烈表态,可算是人民忍无可忍集体心理的行动展现。
新山华团固然是华人团体,然而治安问题却是全民问题。为什么此次运动似乎只有华人社会关注?不能全怪华社。基本上,巫英媒体是否对于此次的治安败坏问题,有足够的报道?是值得人们探讨的。
有政党领袖“警告”:治安问题不应种族化,以免带来其他的危险。这听起来非常吊诡,不仅因为发言者本身就来自单元种族政党;更重要的是:问题之所以演变成华社孤军奋战,似乎与种族政治的结构,不无关系。
从政治利益的角度而言,治安败坏毕竟对于执政者的公信力,是有负面影响的。所以,此次事件受害人是华人,实属不幸,课题在华社延烧似乎已经无可避免。
执政者能够做的,就是确保选民人数更多的族群,不会同样关注此次的治安争议,更不会同样加入争取治安的社会运动。简单而言,就是设立议题关注和社会运动的“种族防火墙”。
政治利益,有时确实与社会公义,甚至人民基本的生活保障,起着冲突。执政者的决策,在两者之间做何取舍,恰好显示其究竟是利己为重,还是真正的关心人民?
前几天,群众自发的在柔佛州务大臣官邸和平情愿,警方效率奇佳,封锁、围堵、解散人群,还逮捕了两名非政府组织的成员。据报道,警方指两名人士涉嫌参加非法集会,“煽动华人侮辱政府和警察”,因此触犯《警察法令》和《煽动法令》。
指控的证据没有公开,人们自然无法判断其可信程度;又或者真的没有其他理由,就仅仅是因为出席群众都是华人,所以就是“煽动华人”?倘若如此,究竟是谁以种族角度看问题,把问题种族化?
对于执政者以及警方而言,目前的风头火势,要做的首要是把问题锁定在华人社会,然后做些“看似”关注民声的动作。经过时间的流逝,一切还是会归往昔。如果还是不行,就指责某些媒体炒作,“提醒”媒体要“慎重”,并打出“维护族群和谐”的招牌,逼人民就范。
公民社会素质欠缺的人民以及社团,看来最终还是难以招架这等攻势。但如果此次社会运动没能真正明确表达人民心声,无法真正促成警队实质改革,严重罪案还是会不断发生,我们只能祈祷:下一个受害人不是自己。

星期三, 六月 13, 2007

华教危机无绝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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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教危机无绝期

国家独立多少年,我国华文教育就危机多少年。这是马来西亚行将欢庆50周年国庆时,华人社会必然感到沉重的事实。
今年初,我国华文教育似乎有雨过天晴的迹象。教育部长破天荒,公开宣称“关闭华小不利国家稳定”的说辞,令人感觉华文教育终于受到巫统领袖的认可。
华社从这些现象感受到华文教育,前景渐渐明朗,完全可以理解。不是刚刚有政治人物说:“华人是务实的民族”吗? 大马华人清楚明了,华教的兴衰,生杀大权掌握在教育部长的手上。
有一则人们可能忽略的新闻,确实令人对于所谓的开明领导 的实质效果,有所怀疑。马华公会教育局主任李成才先生,在上议院提出关于教育部对于华文教育态度的询问,问题可能没什么特别,但答案却令人震惊 。
负责回答的,是教育部副部长诺奥玛。他说教育部根本对部长发出“关闭华小不利国家稳定” 的言论,并不知情,部门内部更没有获得任何相关的指示。面对如此答案,李成才心头滋味如何,无法断定;提出希望教育部能更为有效的接纳执行部长的意愿,也是唯一能说的了。
我之所以这个或许不怎么起眼的新闻,主要是因为它暴露出华文教育,真的并不如表象一般乐观。所有制造“良好感觉”的言辞举措,可能根本并不会转化为教育部执行的具体政策。
最近又传来槟城州教育局委派不谙华文的辅导教师,到华小执教的消息。以理性客观的角度而言,辅导老师如果因为语言隔阂,而无法与学生良好沟通,那又如何扮演其角色?
但槟州教育局限显然并不如此看待,依然我行我素,并且据说还通过行政指令要挟相关华小校长签署同意书,接纳教育局委派的辅导老师。
部分马华领袖,在此次的课题当中立场鲜明,并把矛头指向“阳奉阴违”的教育局官员。魏家祥博士更以强硬的措辞:“公然造反”形容有关官员。
然而,根据最新的事态发展,槟州教育局长阿末胡先指出,他根本没有收到教育部任何的书面或口头的指示,所以没有调走相关教师。
把问题的关键,锁定在中阶官员,对于问题的解决,可能是一个明智的策略布局。然而,当官员指出根本没有上头指示时,情况对马华领袖或许更为尴尬。教育部副部长韩春锦发出的指示,在官员眼中原来并非“指示”。马华公会上下,岂能坐视如此侮辱?
既然副部长“指示”失灵,球似乎已在部长脚下。有人说部长实际上已经发出指令,因为部长曾公开指出:“如果教师无法达到辅导的目标,他将毫不犹豫地撤消该决定”。
然而,部长说的的是“如果”,所以不能算是明确的指示,而且在媒体放话过后,有没有以正式公函跟进,也是一个问题。解决的方案,简单不过,部长明确的发出指令,一切便可告一段落 。
如果连这点都作不到,人们不得不下此结论:依约补选期间,安华对于20年前往事的道歉,正好烘托出现今某些政治人物开明形象的虚伪实质。

星期六, 六月 09, 2007

华社愧对董教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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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社愧对董教总

教总刚刚炮轰某些政党企图粉饰我国华教现况,制造华教形势大好的假象。没过多久,就传来教育部长指责董教总要求会面“无诚意”。事件的先后顺序,“未必”代表两者存在因果关系,这是逻辑学的基本原理。

然而,“未必”代表不必然是,也不必然不是,于是我们还要寻觅一些其他的蛛丝马迹。我们先从“无诚意”的指责探讨。

根据媒体的报道,教育部长希山幕丁指责董教总会晤的要求“无诚意”,原因是“为会谈预设条件”。董教总随后公开致给希山的信件,明确显示信内只是简短的提出会晤的要求,根本没有任何的条件设定。

面对如此尴尬局面,希山指出董教总并非在信中提出条件,而是一些其他公开的言论,显示其“无诚意”。到底是那些言论?似乎也没有交待。

其实,一些位高权重,日理万机的政治领袖,未必有能力逐一阅读公函。教长会对董教总要求有所误解,可能显示教育部内部、部长幕僚、甚至友党领袖当中,存在一些对董教总具有偏见的势力。

希山在这项争议提出另一耐人寻味的话语是:“董教总并非唯一捍卫华教的组织”,令人无限遐想。华社向来都认为,捍卫华文教育,舍“董教总”其谁?
当然,朝野政党都在捍卫华文教育方面,有所努力。尤其是某些种族性政党,更有“与华小共存亡”的豪情宣布。

希山还说“不见董教总非末日”,我们是否可以如此解读:教育部长宁可和其他“捍卫华教”的组织,就是不与董教总合作?

其实,从马来西亚的政治脉络而言,希山属意的“合作对象”是谁?大家心照不宣。但人们也不免对这个“合作对象”是否有过多的客观局限而担忧。

“合作对象”是否能够以对等的关系与教长共同解决华教课题? “合作对象”是否受制于政党从属地位而难以争取实质的成果?“合作对象”是否会是否使华教课题成为政治筹码,使起成为依据政局变动收放的棋子?使一个制度性的解决方案,更难达成?

回到教总对某些政党的炮轰。其实,在种族主义政党一党独大的现实下,某些政党的争取,确实得来不易,更是需要许多领袖孜孜不倦的努力。如果说在媒体大肆宣传,也是基于一种不甘心努力不被认同的心理。

这虽然值得同情,但在媒体大肆报道“华教一片大好”的言论,客观上确实足以带来粉饰性的效果,降低华社的危机意识,令危机更显恶化。

基于事态的发展,有人可能认为:教总炮轰某政党,导致某政党的不满,这种不满“传染”到教育部长那里,带来今天的局面?这个可能性可能不大,但是没有人可以知道真相。

此次教长与董教总的争议。整体华社包括华基政党,对于董教总的受难,甚至捍卫华教的地位被贬,似乎没有什么反应。对于多年来无私奉献,甚至付出惨痛个人代价的董教总人士,华社似乎亏欠太多。这次没有挺身维护,华社能说没有愧对董教总吗?